【凌李】七日.

很抱歉拖久了。
马上要元旦了天天特别忙。
又碰上了乱七八糟的事,整天也是心烦的要死。
再次对不起。

还接受我求红心评论与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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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Three.
    夜晚总是可以藏下所有的伤悲,将白天不敢释放出来的苦与痛尽数深埋。苦果无需自己咽下,那就交给黑暗吧,让它将所有的难过都收于心中。
    再次睁眼时李熏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也不是在普通病房。重症监护室是不会有窗户的,李熏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他也无暇知道。
    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疼晕了过去,亦或许不是疼的吧。身侧大大小小的仪器都在不停工作着,通知着李熏然他现在的状况有多么差。
    仪器不停的响着,滴滴答答。这让李熏然觉着心烦。这两天的他似乎更喜欢待在安静的环境中,就那么静静地待着,不言不语。
    安静同黑暗一样,可以包容下所有的伤悲。
    他忽然就有些想念凌远。他知道凌远现在大概在忙吧,医院的事那么多,凌远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但是重症监护室太寂寞,寂寞的让人发冷。
    冰冷的医院。冰冷的病房。冰冷的仪器。以及冰冷的药液。
    再过一段日子,这里会不会多出来一个同样冰冷的李熏然?李熏然在心底问自己。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他讨厌这种冰冷的感觉。死气沉沉,毫无活力。
    记得提醒凌远一下,以后别把我放在墓地里,一个人孤零零的太冷清。李熏然轻轻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开了些,也许人在临走的时候会贪恋身边一切的温暖,贪恋自己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
    凌远。李熏然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我似乎是想你了。
    可是我究竟,要怎样去面对你。

    李熏然不知道的是,凌远已经知道了他苦心想要埋起来的秘密。此刻的凌远并不是在处理公务,乱七八糟的事他已经一股脑的丢给你韦天舒,他坐在办公室里,强迫自己冷静的去看李熏然的病例。
    病例并不长,而且言简意赅。然而却就是这么几行短短的字,却是已经注定了李熏然的结局。
    旁边有一份资料,凌远伸手拿起它。他从医院的数据库里找到了李熏然的体检报告单,凌远感觉自己拿起它的时候手在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他强迫自己以一个医者的角度,去看李熏然的报告单。
    一行一行的数据触目惊心。凌远终于无法冷静,他狠狠地把手里的报告单摔到了办公桌上,纸张抖动,发出摩擦的、略清脆的一声。
    随后便陷入了沉寂。四周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凌远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很健康,很有力。
    不知道这心脏如果换到李熏然身上,那会怎么样。凌远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疯狂的想法。而且不切实际。凌远紧接着就做了评价。
    熏然需要的,并不是心脏啊。

    凌远来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李熏然是醒着的。听见凌远的脚步声,李熏然睁开眼睛看见窗外的凌远,咧嘴露出了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他轻轻比出一个口型:远哥。
    窗外的凌远看着李熏然的口型,忽然间就想到了他和李熏然的开始。似乎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的哥。
    「哥,让一下好吗。」
    这似乎就是青年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吧,自己扭头就看见穿着警服的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带着点歉意轻声说「那个……我现在要去体检,哥你知道怎么走吗?」
    那时自己在想什么来着?「这是……自来熟吗?」
    好像是青年看见自己站在那里没什么反应吧,拿起体检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来着。「不好意思?哥你听见了吗?需不需要再问一次?唉唉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青年笑起来很好看。凌远想。
    然后是什么来着?是天注定还是顺理成章的,自己和青年逐渐走到了一起,听他对自己从哥喊到远哥再喊到老凌,恍然惊觉,大概已有三年了吧。
    其实整整的三年不长也不短,却是令人无比珍惜。或许三年的时光真的可以把一个人刻入骨髓,他的一举一动,一语一笑,都已深深烙在心底,永不忘记。
    凌远看向李熏然,李熏然也在看着他。现在的李熏然虽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是病态的苍白,但是青年依旧俊美的五官却丝毫没有改变,依旧带着阳光与朝气。此刻那幽深的瞳孔中倒映着凌远的身影,虽然隔得太远凌远看不清楚,但是青年嘴角的笑意,以及对他比的口型,都是一点不差的被他尽收眼底。
    就像,前段日子那个消沉悲观的人并不是他。
    虽然我现在无法触碰到你,但是我觉得无所谓。毕竟,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已经被我深深烙印,只要能够看着你,我也已经非常满足了。
    「院长,您不进去吗?」负责监护李熏然的医生正准备给李熏然换药,没想到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却看见凌远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的李熏然,
    凌远反应过来,冲着医生露出一个威严又不失亲和的笑容。「不了,我就是来看一下他的情况。毕竟是人民警察,又是公伤,我总要来看一下为好。」
    这种场面话凌远已说过多次,现在对这着的又是医院里的人,这种话自然信手拈来。只是凌远觉得是打断了那种温馨的气氛,而且这种公话里也带着旁人听不出来的酸楚。
    个中滋味,只有当局的人能尝得。
    那种不能明说的痛,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入骨。
    「那我就去给他做一个全面检查了。」医生笑道,「我就不耽搁了,院长您忙,备用的无菌服还有很多,想进去看看也无所谓。」
    凌远笑着说好。
    医生点点头,转身穿戴好,进了重症监护室,只留给凌远一扇缓缓关上的门。
    凌远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事实上不得不说李熏然当刑警身体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今天检查的时候医生笑着告诉他他恢复的确实很快,只是手术的危险期还没过,害怕他感染手术并发症,所以要尽量减少和外界的接触。
    李熏然虚弱的笑笑,算是感谢。
    他醒来之后大概是想通了些,没有了那些忧郁的气质,反而又显出了以往那种乐天派的性格。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只要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足矣。
    更何况,凌远也知道。

    医生离开后,重症监护室重新陷入了平静。
    李熏然看着天花板,听着身侧的液滴一滴一滴滴落的声音。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很多自己原来认为稀松平常的事,并且一点一点回忆,然后开始珍惜。
    李熏然想起了他的母亲。
    他知道自己的受伤肯定是瞒着母亲的,不然以她的脾气,现在应该早就冲到医院里来了吧。
    李熏然想,瞒着也挺好。至少不会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半死不活。
    李熏然被自己的形容词惊了一下。
    他忽就想起了凌远在一次一位病人死后回来似是自言自语般说过的一句话。
    「就怕是自己不想活了。」
    他苦笑了一下。
    是啊,就怕自己消极了。
    那就谁也救不了你了。
    以前得到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了。
    李熏然无聊地躺着,就开始想念潼市的阳光,还有那以前抱怨过的,潼市的雨。
    他多么想出去看看,再去看一场并不淋漓的,宛如春雨一般的,夏雨。
    他喜欢那雨。更喜欢淋雨的感觉。雨滴虽是拍在身上,可却不会打得很疼,绵绵的,柔柔的,细细的,密密的,透过淋湿的衣服,带着一点点,微微的凉意。
    只是那种感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感受到了。
    「想什么呢。」
    身侧传来的声音让李熏然一怔。他抬眼看去,凌远穿着厚厚的隔离服,带着笑意出现在他面前。「好点了么,看你笑的那么开心,又在想什么呢。」
    李熏然嘟哝了两句。「还不是……在想凌院长么。」他没有说自己在想些什么,因为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凌远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起身的。
    凌远笑着拍了拍李熏然的额头。「小孩脾气。每天都隔着窗户见,至于吗。」
    李熏然点点头。「看见是看见,可是摸不到啊。」
    凌远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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