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再会我，忘了我。
『第四章』那是谁的警服？
李熏然，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真的很弱吗？
如果这一枪你必须开出来，我乐意让你打在我的身上。
没关系，我不疼。
只是熏然，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凌远
李熏然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紧接着他拿枪的手动了动。看见李熏然动了，凌远身后的警察们紧张地握住了枪，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李熏然。
凌远似是毫无觉察般继续看着李熏然的眼睛，寂静的楼道里只回响着凌远一个人的声音：“李熏然，你看着我。”
“我不管你记不记得，但是我现在要说，我是你的爱人，凌远。”
“如果你要做那个人的雕塑，我一定会用我的一切力量把你变回原来的李熏然。”
“李熏然你看着我！你是李熏然，你不是雕塑！”
“你不是要开枪吗？！”
凌远的最后一句话是大声吼出来的。在场的人都震了震，只有李熏然没有反应。他的枪口，依旧在凌远的指引下，牢牢顶在凌远的心脏位置。
李熏然的眼中有名为痛苦的东西划过，凌远离得近，他看清了李熏然眼中的挣扎，此刻李熏然握枪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他眼中的情绪一直在变幻，不像是刚才全无波澜一般。他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凌远听见李熏然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音节，细细听去竟是让凌远一怔。
“我……我是……雕塑……”
“雕塑……的指令……杀了……凌远……”
“不……不……我不能……开枪……”
李熏然握着枪的手突然一紧，他抬起头直视着凌远的眼睛，那眼神中闪过许多的情绪，唯独没有的是感情。
“啊——”
李熏然的吼声伴着枪声响起，待人们看清了眼前的这一切之后却全都震惊了。李熏然手里的枪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地上，而李熏然本人也已经昏了过去。凌远依旧背对着众人，可是有眼尖的警察发现凌远的左肩鲜红一片。
一滴，两滴，三滴……
凌远的血一滴滴地落到地上，而他似是无感觉般，只是木木地盯着昏过去的李熏然，许久许久。
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肩膀传来的刺痛，伸手一摸便是满手的鲜红。可是凌远痛的安心，痛的欣慰。
凌远突然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他站在原地看着李熏然被医生抬走，看着警察在收拾现场，所有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人打扰到凌远的沉思。
一只手伸过来强硬地把凌远拖走，耳边又传来韦天舒烦躁的声音：“凌大院长，您能有点伤者的自觉吗？你不知道要去处理伤口吗？李警官已经被抬走救治了，您老人家能不能也想着点自己？”
凌远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看上去这次可是给足了三牛在耳边叨叨的机会了呢。
直到处理伤口的时候凌远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流了那么多血，换下来的病服左肩已是被鲜血染透。韦天舒急急忙忙喊着要拿麻药来准备缝合，胳膊却被凌远抓住了。
“三牛，不要麻药。”
“什么？凌远你疯了吧！”
“不要麻药，”凌远很冷静地重复了一遍，看着韦天舒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道：“麻药对神经不好。”
“……”韦天舒咬咬牙，“直接给我针线吧！”
从头到尾凌远没有发出一个音节，整个人也很平静，看着韦天舒的手指拿着针线在自己的左肩上起起落落，看着韦天舒努力压下胳膊的颤抖。
“三牛，怕什么。”凌远轻声开了口。
韦天舒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一眼凌远。
李熏然醒来之后，听简瑶说他对着凌远的左肩开了一枪，愣怔了几秒钟后，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简瑶起身要去追，胳膊却被薄靳言拉住了。
“我个人比较介意我的人去做电灯泡。”
“……”
李熏然轻车熟路的到了凌远办公室门口，抬手正要敲门却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我会对通往院长办公室的路这么熟悉？就好像……我以前来过很多次似得。
愣了几秒李熏然还是敲了门，里面的凌远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回应：“进来。”
李熏然推门进入，凌远抬头看清来人时毫不掩饰他的惊讶，“李……警官怎么来了？”
李熏然看见凌远打着点滴，空出来的右手还握着一支笔，此刻正合上面前的一份文件，不由得有种打扰人家工作的感觉。“我就是……问一下凌院长伤的严不严重，我……很抱歉。”
凌远笑了。“李警官不必在意，毕竟人被催眠之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只是……”凌远话锋一转，“李警官不是应该在床上休息吗？”
“……”李熏然忽然有一种被人抓包的感觉，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正要接话，目光却被凌远柜子上挂着的一件警服吸引了。
“凌院长，那是谁的警服？”
我想说，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