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季】千千万
我，在线转发！！！
学姐我爱你啊！
HE，短。
@颜殊之。 恭喜我们小姑娘上大学啦，而且还成为了我的学妹2333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学姐太久没有搞楼诚了qwq，很ooc，看过就忘掉吧！
庄恕早上走进医院的时候感觉哪里不太对，男人的直觉不比女人差到哪里，但是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不同。花照样艳，鸟照样飞，太阳公公照样挂在天边对他笑。
太敏感，他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可等他一脚跨进胸外科时，他听到了一连串的哔哔哔哔，这声音转进他耳朵被直接解码，速度快得像安了5g的互联网解压压缩包。
“庄恕今天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其实就是不对劲。”
庄主任愣了一下。
他四处看看，想看到到底是谁在暗中恶作剧。
“你看他现在还在到处看，这愚蠢的人类还以为有人在给他恶作剧。”
一抬头看到陆晨曦，庄恕还没来得及从这愚蠢的人类中反应过来，就听到陆晨曦对说：“庄主任，院长把这周早上的例会取消了，一会儿你不用过去了。”
“陆晨曦告诉他例会取消了，这漂亮的小姐姐看似满脸的爱搭不惜理，其实内心早就乐开了花，恨不得当场翻十七八个跟头来表达自己的快乐。”
庄恕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陆晨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大夫，你还会翻跟头？
陆晨曦被他看得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等、等一下！庄恕简直惊呆了，陆晨曦难道听不到吗？
“哈，是啊，这愚蠢的人类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只有他能听到本座的声音，其他人又怎么可能配听到呢。”
陆晨曦不耐烦地冲他撇撇嘴：“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一会儿八点上班了。”
庄恕勉强定下心神：“行，你，你先走吧。”
“这愚蠢的人类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呵，太愚蠢了。”
庄恕甩甩脑袋，努力深呼吸把情绪稳住，然后便假装听不见旁白地转身出去准备上厕所。
“人类啊人类，”那声音十分嘲讽且悲悯：“你竟然还敢假装听不到，做本座的子民就这么让你们难以忍受吗？”
庄恕忍无可忍，低声怒吼：“你到底是谁？”
正值上班早高峰，走廊里人来人往，他这一嗓子不仅把来看病的大爷大妈小朋友吓住了，还把刚到办公室准备开门的隔壁大夫吓了一哆嗦。
隔壁大夫一脸迷茫：“庄主任你怎么了？”
“愚蠢的人类并不配知道本座的姓名，”声音说：“好好履行你治病救人的职责吧，你不配与本座相提并论。”
这他妈哪儿来的神经病？谁家AI成精了能不能给领回去？
庄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原地站了会儿想探究明白，却实在忍不住原始的欲望，于是转身径直冲向了厕所。
上午照常上班，成了精的AI自从他上完厕所出来就再没瞎说过一句话。这AI好像能看透所有人内心，旁白当得十分尽职尽责，就是总本座本座地自称着，不由显得颇为沙雕。
庄恕一边随手让跟着他的研究生把病例录进去，一边自己去拿手机，翻了几下备忘录，想起昨天晚上季白跟他说家门口新开了一家烧烤店，老板开业大酬宾，吃喝统统打五折。
庄主任算了一下时间，好像今天正好是恋爱一周年纪念日，季白不喜欢吃西餐，那就去吃烧烤好了。
“这愚蠢的人类决定带男朋友去吃烧烤，哈，恋爱的酸臭味。”
庄恕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噎到，气急败坏地收回手机，尽量压住火，心平气和地对着空气发出灵魂质问：“你到底是谁——？”
声音说：“本座乃天下第一优秀才子是也，人类……”
庄恕懒得听下去，估计又是那句“人类不配知道本座姓名”。
这不是AI成精，这是复读机成精。
研究生把病例敲进电脑，一脸认真地扭过头对庄恕说：“庄主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庄恕摆摆手：“中午了，你下班吃饭去吧。”
跟他的研究生比跟陆晨曦的实习本科生强多了，每天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哪像陆晨曦那位，天天迟到，气得陆大夫每天坐个小马扎蹲门口盯着抓人，跟尊门神一样。
“庄恕心里想，这研究生不错，他不得不承认他觉得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就像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在仁和找到了朋友。”
庄恕剧烈地咳嗽起来。
研究生吓了一跳，慌忙问：“庄老师，您没事吧？”
“看看，这愚蠢的人类发现本座知道他心中所想都吓坏了，那不如让本座再说几个，反正这人类总是不肯承认……”
“闭嘴！”庄恕下意识脱口而出。
研究生眨眨眼，收回准备扶住老师的手，乖巧坐了回去。
庄恕叹口气，看把孩子吓的，“我不是说你。”
“他特别喜欢和陆晨曦一起吃饭，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无关男女之情，他觉得和陆晨曦吃饭特别放松。”
“当然，他以前肯定不会承认，现在更不会承认——毕竟是有了男朋友的人，说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庄恕慈祥地看着研究生：“你先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庄恕其实还有句话一直没和他对象说，其实他很想说，只是不敢说。”
研究生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那，那我先走了……您真的没事吧？”
庄恕用意念捂住耳朵，温柔摇头。
“他不承认，但他就是想说——”
庄恕一脚踢翻了垃圾桶。
晚上相约烧烤店，庄恕不常喝酒，季白最近戒烟戒酒，点了两瓶可乐，每人一杯对碰cheers。
季白撸了一把串，借着路灯仔细端详了一下庄恕：“今天很忙吗？”
庄恕说：“没有。”
季白沉吟：“一天不见你好像憔悴了。”
庄恕勉强笑笑：“哪有。”
季白撇撇嘴，低头吃金针菇。
庄恕叹口气，低头喝疙瘩汤。
夏日夜晚的大排档最有市井气，冰啤酒配上撒好孜然辣椒面的羊肉串，鸡翅烤得外焦里嫩，浇上酱汁送到嘴里，十里香。
谁不喜欢逛夜市呢，这边摊子来十个串，那边摊子上三瓶酒。像少年人闯江湖，豪情侠气地到了客栈，二话不说先招呼店小二来上两斤肉，再打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人间快活。
周围嘈杂，可庄恕却只能听见那个AI在自己耳畔说：“——愚蠢的人类啊，你为什么不肯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能说什么呢，庄恕想，他天生不擅言辞，遇到旁人冷落委屈先习惯自己吞下，再细细反驳。他并非没有攻击性，只是不愿与人为恶，哪怕一句重话也说不得。可讲道理，但道理又哪是不懂事的人能听进去的。
说不得，无话可说。
季白抬头问他：“一会儿谁结账。”
庄恕说：“我呗。”
他又想想，然后盯着季白不挪眼。
季队长被他看得别扭，后退一点，问：“你干什么？”
庄恕深呼吸，话语蕴在胸口喉咙，卡得难受。
季白一拍桌子：“你到底干什么！”
“愚蠢的人类啊——”
“你别说话！”庄恕不耐烦地吼道。
季白愣了一下。
庄恕抿住嘴唇，“……那个，我不是说你……”
完蛋了，他有点沮丧地想，全完蛋了。
没成想季白身体一倾，舒舒服服地坐着，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
“行，”季白眼带笑意：“我不说话——你说。”
庄恕伸手握住季白的小拇指尖。
他慢慢说：“今天是一周年纪念日，我、我记得。”
季白点点头。
“有句话我一直没和你说过，”庄恕舔了舔嘴唇，然后抬起眼皮望向季白，“虽然你可能不太需要但是——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带我走出低谷……”庄恕一字一顿，“季白——
”
他的声音和AI声嘶力竭的吼声重合，还颇有二重唱的感觉：“——我喜欢你。”
说出来的那一刹那，仿佛是什么沉重的坠子消失了，庄恕好像浑身轻松了许多，心里坦坦荡荡。
他以前一直不敢说，怕说不得，说了就没有了，可感情没法欺骗，这东西没法隐藏，喜欢便是喜欢，说出来也不会消失。
季白笑了一下。
他搓了搓庄恕的指尖，笑道：“嗯，我也挺喜欢你的。”
一声划破云霄的鸣笛声突然撕裂空气，庄恕条件反射般地偏头躲避，耳朵疼得厉害。
可等他再缓过来时，大排档里的喧闹声充斥在他的耳边，那个成精的AI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抬头，一轮明月挂天边。
夏日蝉鸣恼人，却鲜活得有滋有味。
庄恕忽然笑了一声。
他低下头看着季白。
季白说：“你又想干嘛？”
“我想亲你。”庄恕承认内心。
季白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他笑着阖上眼，说：“那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