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靖】一抹无色

时隔多年后,我终于想起了我是个发刀的。

所以吃刀子吗朋友?

可能是沙雕太久不太会发刀了

但是这也改变不了我热爱发刀的心

 

以及,我既然敢发刀,那一定是换地址了,所以你们不用查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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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那年在金陵城,他牵着年轻的帝王踏过或喧嚣或安静的大街小巷,有少女执了柳枝匆匆走过,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于是他扭头寻了路边一丝尽是嫩芽的柳枝,塞到帝王手中。

    “你拿了我的柳枝,可就是我的人了。”他学着刚刚听到的少女的娇嗔语气,“你可要陪我一生的。”

    年轻的帝王微微低了头,掩去嘴角的一丝笑意,快步向前走去。

    “喂,你听到没有啊……”

 

『壹』

    琅琊阁的少阁主斜靠在溪水旁的青石上,百无聊赖地给落在他身边的一只鸽子顺毛。“咕咕你说,我这信都发给金陵城一个多月了,怎么那边连个回音都没有?”

    鸽子很是给面子地叫了两声。

    “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少阁主起身,盘算着如何才能在他老爹不注意的情况下留信出走。

    不远处的木桥上,还锁着一个半新的同心结,少阁主的目光落在那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鸽子歪着头冲着他叫了两声,确认今天没有额外的口粮之后一展翅膀飞走了。

 

    “琅琊阁可有来信?”

    “没有。”

    帝王看着桌案上一个多月前的信件,欲要提笔,顿了半晌又放了下来。“罢了。”帝王叹了口气,转头开始批阅今天的奏折。

    连翻三本内容都是或拐弯抹角或直接果断的劝他立后,萧景琰索性懒得再看,合起来把它们丢到废纸堆里。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挥挥手唤下来房梁上的一个影卫:“你去,把那几本奏折送给琅琊阁少阁主。”

   “是。”影卫捡起奏折,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蔺晨翻着从金陵城递过来的奏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萧景琰把这些折子给他看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想他了吗。蔺晨想想,提笔给萧景琰写了一张纸条:

    “陛下,琅琊阁不过问朝堂之事,更无权干涉陛下的家事。”

    写罢,讲纸条塞到鸽子脚上的竹筒里把鸽子放飞了。

    原本这些鸽子是琅琊阁和各地收集情报的部下交流之用,后来蔺晨又特意培养了一批,走的路线就是琅琊阁到皇宫。

    他想着萧景琰看到信的表情,笑眯眯地吃了一块糕点。

 

『贰』

    果如蔺晨所料,萧景琰看见纸条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直接去琅琊山把蔺晨拎回金陵城往凤座上一摁。

    换做是从前一根筋的靖王,倒是真有可能那么做。把蔺晨拉进靖王府,然后告诉该告的人一声本王立妃了。

    但是他现在是皇帝。

    萧景琰郁闷地放下笔,起身去了演武场。

 

    演武场里正在切磋的一群将领和军士看见萧景琰前来,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参见陛下。”

    “平身。”萧景琰径直走到比武台,抽出佩剑,看看底下一群曾经跟他在边关出生入死的弟兄,“你们谁来陪朕练练。”

    底下一群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的将军顿时苦了脸,如今的陛下来演武场说是练练,其实就是郁闷了不知道怎么发泄,而他们又怎么敢和陛下动真格的?说白了就是给陛下当个出气筒打打。

    萧景琰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皇帝陛下觉得面子有点下不去,气愤地捶了一下木桩。

    蔺晨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底下站着一群不知道怎么办的将军士卒,而皇帝陛下一个人拎着剑专心致志地捶柱子。

    蔺晨摆摆手示意将军们带着兵士退下,背着手走到萧景琰身后瞅准时机抽走了萧景琰手中的剑。

    “谁……”萧景琰回头看见蔺晨,想到他的回复,本来发泄的差不多的火气又一下上来了:“琅琊阁主千里迢迢跑到金陵,莫非是特意来告诉朕哪位官家小姐应做皇后?”

    蔺晨笑意不减,确认四周无人后把萧景琰揽在怀里,这个动作让原本生气的陛下火气消减了不少,不过下一秒他就把蔺晨推开:“成什么体统。”

    “回答朕的问题。”

    “是。”蔺晨笑笑,“琅琊阁主的回答是,不管哪位小姐,只要陛下喜欢即可。”

    “但是,”蔺晨顿了一下,“蔺晨想说,你立什么后啊……我不高兴了。”

 

『叁』

    蔺晨是算着日子来的,特意来金陵陪萧景琰过个中秋节。而他掐的日子分毫不差,赶到金陵的时候离中秋还差三天。

    虽是团圆的日子,可萧景琰没有像他的祖宗们一样有着满宫的妃嫔,事实上他的后宫里空空荡荡,一个妃嫔都没有。没有那么麻烦的家宴,所以萧景琰也不像其他皇帝一样每到这种节日就没日没夜的忙。

    好多朝廷命妇拜见静太后的时候都拐弯抹角地提起过给萧景琰纳妃的事情,说白了都是想趁机塞自家女儿进宫,说不准哪天被萧景琰看对眼了家族也就发达了。

    可奈何萧景琰不着急,静太后比他还不着急,静太后跟着先帝的时候就经历过外戚弄权,也深知功高震主的危害,所以对于萧景琰纳妃这件事倒是十分看得开。“纳不纳妃皇上都不着急,哀家管那么多干什么。”

    静太后没有说出口的话是:皇上和蔺先生好的很,哀家做什么恶人。

    萧景琰和他母后知会了一声,中秋节当晚和蔺晨出了宫。

    萧景琰在宫里待久了,看见民间的这些小玩意儿十分新奇。蔺晨也就陪着皇上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一路走来身后本来隐身跟着的暗卫们倒是一个个地被叫了出来替皇上拎东西。

    走了一会儿,蔺晨拉着萧景琰走到一个糖画摊子边上,蔺晨付了钱,问卖糖画的老伯他们可不可以自己动手,老伯爽快地把勺子递了过去,萧景琰探头好奇地看蔺晨要画什么,看见蔺晨慢慢淋出一只小鹿,圆圆的眼睛无辜地盯着萧景琰。

    “……画这做什么。”

    “和你像不像?”蔺晨把小鹿递给萧景琰,却又拿着勺子不知道在弄什么。

    “你又画什么?”

    蔺晨不搭话,萧景琰等了一会儿才看见蔺晨拿起来一只鸽子,像是邀功般在萧景琰面前晃了晃。

    离开糖画摊子,萧景琰才小声说:“那个鸽子不像你。”

    “嗯?”

    “太瘦了。”

    蔺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两幅糖画最后还是吃掉了,只不过蔺晨执意要让萧景琰吃那只鸽子,说是这样两人就融在一块,以后绝不会分开。

    他们就如同平常人一般肆无忌惮地在金陵城的街头打打闹闹,又在皇宫的屋顶看风景,蔺晨揽着萧景琰坐在琉璃瓦上,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拜拜嫦娥。

    “不要。”萧景琰嫌弃,“寓意不好。”

    蔺晨笑笑。

    “怕什么,我又不会离开你。”

 

『肆』

    蔺晨在金陵城呆了一个月后与萧景琰辞别。

    “你要去哪?”

    蔺晨笑笑,“这大好时节,我想去你的山河里看看。”他没说完的半句话咽在喉咙里,蔺晨看着萧景琰,没有说出口。

    他原本想说,你拥有这万里山河,我就去你的山河里看看。

    我代你看塞上风光,看长河落日,看余晖落在戈壁,苍苍茫茫;

    我代你看江南烟雨,看青石长街,看流水滑过小巷,柳枝临岸;

    我代你看山水相映,我代你看市井熙攘。

    萧景琰顿了顿,说好。

    然后他又说,“记得回来。”

    蔺晨点头。

 

    此后时不时有鸽子捎来蔺晨的信件,信中写着蔺晨遇到的好景。他说这塞上的日光比金陵刺眼好多,原以为趁着傍晚可以看见雄浑的美景,却被那日光搞得躲在屋里;他还说自己从顶针婆婆那里吃了好多辣花生,这两天婆婆不让他吃啦;他又说抚仙湖今年的茶叶不如去年的好喝,现在就等明年开春看看新茶会怎么样……

    萧景琰的回信则显得平淡许多,无非是正经的几句问候,可蔺晨却看得出来字里行间的想念之意。

    他们一年里相见的日子并不是很多,可情意却是从未断过。

    萧景琰拥有着万里山河,蔺晨便把万里山河走过。

    如此甚好。

 

『伍』

    “老阁主,金陵城的消息……”

    蔺晨蓦然站起。

    鸽子传回来的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

    “陛下驾崩”

    纸条被蔺晨深深捏在手里,仿佛要把它揉碎。他突然想不管不顾地跑去金陵城,跑到萧景琰身边问他是不是嫌他不去金陵城找他?

    恍然间突然想起,原来不知不觉,他和萧景琰已经走过几十载了。

    进来送茶的小童送完茶悄然无声地离开,案前的鸽子可能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咕咕叫了两声一展翅飞离了书房。

    “萧景琰。”蔺晨轻声念着萧景琰的名字。

    “终于连你也走了。”

    此生重要的人不多,却一个个离我而去。

    而今,只剩我一人了。

    此后纵然看遍山河万里,也无一抹颜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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