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季】似是而非
突然更新。
拒绝转载。
【长了草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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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再,你亦离开。
只有我一个人,依旧沉溺在梦的深海。
我抬头注视着眼前这位先生的眼睛,他很平静,任由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他是我今天接诊的第五位病人。
我听着眼前的先生冷静地陈述着他患了抑郁症的情况,末了,他竟然还笑了一下。“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情况不知道的吗?”
“暂时没有。”我合上手中的书,礼貌地开口,“那么,您今天来找我,是打算做些什么呢?”
“我暂时还不想治疗。”这位先生说出的话令我大吃一惊,“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跟你聊聊天,或许,以后哪一天,我会有想要治愈的诉求的。”
“那好吧,”我起身沏了茶,端了一杯放到他面前,“请讲。”
他给我讲起一个悲伤的故事。
他说,你知道相濡以沫这个词吗?我点头回应,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词描绘的画面,感动却又凄美。
但是,前提是,你能找到那个相濡以沫的人啊。
我刚以为这又是一位为情所伤的人,或许他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尽如人意的婚姻,正当我想要开口安慰的时候,他却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愕然。
你一定觉得我是为情所伤吧。他淡淡笑,说来或许算也或许不算,但是无论怎么评判都无所谓,反正,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风一转,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知道一个叫季白的人吗。”
我点头。
我当然知道,刑警队长季白,在其他人看来是霖市的守护神一样的存在,听说年纪轻轻就多次立功,是一个让人见了就打心眼里敬佩的人。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里,我没忍心打断他。
“好了好了,”另一位先生开口,“让他先一个人想去吧,我来继续给你讲。”
我点头。
你别听他胡说,当初还是我主动追的他。你别看他现在说得好像自己当初多勇敢,当时怂的看见我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问我怎么认识的他?
啧,你确定要听?
我点头,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一丝无奈,看了旁边几眼才慢慢开口。
那行,你别笑,我还是要脸的,不像某人,明明那么胖就是不承认自己脸皮厚。
其实,一开始,是我认错了。
那次便衣抓捕一个逃犯,我以为他也是其中一个……于是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想我大概猜到了八九分。季白大概是把庄恕抓回了警局,直到他证明了自己只是路过而不是他要抓的人之后才离开的。我猜到了他们的开头或许不是很愉快,却没想到季白刚才说的那句“要脸”是什么意思。
然后呢?
季白耸耸肩。
请他吃了一顿饭算是赔不是呗。反正我都抽出时间请他吃饭了,他还能不原谅不成?
说到这里,季白忍不住笑了。
不原谅,也得原谅!
后来,我在季白的叙述中,慢慢了解了故事的全部。
自那次无心的抓捕后,季白为了赔不是特意请庄恕吃饭,后来一来二去的,慢慢也就在一起了。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节,只是很平淡的细水长流。
季白先开的口。他在一个不用值班的工作日特意提前那么一会儿离开去仁和堵庄恕,在庄恕的办公室里摁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
他说庄先生,你是我第一个看上的人。
他说你同不同意。
庄恕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他,你进来的时候,锁门了没有?
季白说锁了,于是庄恕突然起身把季白摁到墙上,一把封住了他的唇。
季白在呼吸的空档喘着粗气威胁,说你今天给我盖了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
庄恕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只是更紧的把人拥住,狠狠地在他唇上啃咬。
昏昏沉沉间季白听见庄恕的声音。
不会的,他说,永远都不会的。
真的是永远不会吗?
我看见庄恕先生似乎狠狠瞪了季白先生一眼。
他说,确定关系后,他们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或许就是有时候劳累一天回到家,家里有灯,有饭香。
这便足够。
后来季白接了个任务,一声不响地收拾好东西去了云南。他没有跟庄恕透露什么,只是在走之前给他留了个纸条。
等我回来。
那,回来了吗?
回来了。
如果没有回来,现在你面前的是谁?庄恕笑着说,等了他一年,还好他不是骗子。
季白却看着我淡淡笑,笑里藏着好多说不出口的东西。
或许我大概猜得到一些,季白先生没说出口的事皆是他在云南遇到的诸多危险,甚至是九死一生的经历。
我想庄恕先生大概并不是猜不到。
只是他不说,他便不问。
故事说完了,面前的先生的表情很是平静,甚至还绅士地问了一句,您听懂了吗?
当然,我怎么可能听不懂。
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您究竟是庄恕,还是季白?
面前的先生笑了。你说呢,他反问我,你知道我是故事里的谁,有什么必要吗?
我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他的语气让我几乎确定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季白,但是下一秒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又让我感觉到换了一个人。
我送他离开,他离开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沉思了好久。
是啊,我又为什么要搞清楚呢,这个故事,原本就已经足够悲伤。自始至终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旁观着他们的故事,而这个局里的庄恕和季白,就好似奈何桥畔的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生却无花。
他们似是长相厮守,却又相隔海角天涯。
『后记』
后来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间又翻出了这个故事。
于是我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然后我大概明白了庄恕先生不愿意治疗的原因。
我看见过那个报道,我也知道季白先生在庄恕先生来的两个月前因公殉职。
但是他却又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以一个独立的人格活在庄恕先生的生活中,活在庄恕先生的生命里。
就像他从未离开。
我想庄恕先生大概也是幸福的吧。
虽然这是一个悲剧的结尾。
FIN.
红心评论小蓝手可以有,刀片快递查水表拒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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