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关衍生】【暨房】说白头
武攸暨×房遗爱。
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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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长草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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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武攸暨在外放的路途中,捡到了一个人。
距他说,是车马行进了一天,找了一个休整的地方,武攸暨拿着弓箭决定去打些猎物垫垫肚子,然后他遇到了一个人。
这片林子不算太大,但是猎物着实不少。武攸暨带着几只兔子折返,然后在溪水边看见了一个人。
当时那人斜靠着一块大石头,拿着一把匕首不紧不慢地在给一头鹿剥皮。武攸暨好奇地刚刚往前又走了一步,就看见那人突然扭头。
“什么人?”
武攸暨勒住了马,看着那个身影转过来,赶紧深施一礼。
“在下赶路途径此地,无意冒犯。”
“呵。”那人一步步走过来,“你说这谎前,就没有想想你身上穿着什么衣服吗?身穿这正经的官服赶路,你大概是被外放的官员吧?”
武攸暨心里一惊,暗暗道自己大意了。原以为这山野之人不识得官服,却没想到低看了人家。
“是我不对,低看了先生。”武攸暨冲着那人再次深施一礼,“可问先生的姓名?”
那人倒也不恼,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却在听见武攸暨询问姓名时愣了一下。然后他露出一个极轻极浅的笑来:“已死之人,何须再问?”
没等武攸暨接话,他又走近了一步。“哎,你说你外放,路上多带一个人没问题吧?”
“你要跟我走?”
“我就问一下。”
武攸暨沉默了一下,再看看眼前人。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行。”
“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谁,我不能带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走。”
“真麻烦。”那人本来已经准备回身把那头鹿的鹿皮拿走,又听见武攸暨的疑问,不紧不慢地继续去拿鹿皮,武攸暨听见他带着点笑的声音:“如果你是去冀州的话,那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姑丈大人。”
“你……你究竟是谁?”
『贰』
房遗爱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本应是已死之人,那日跪在刑场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甚至连刀落下来的那一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以为他已经死了,却不想他还有醒来的时候。醒来就是一片荒郊野地,他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只是凭着本能踉踉跄跄地往远方走,路上他用身上唯一值钱的一根发簪换了一把匕首和一些银子,走了几天在林子里休息的时候,就碰上了武攸暨。
房遗爱认得他,但是武攸暨并没有认出他。或者说,武攸暨根本就没有认为眼前的人是房遗爱。
“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谁知道,”房遗爱一摊手,“大概是上天觉得我命不该绝,多给我一段日子。”
武攸暨被房遗爱堵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走?”
房遗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很享受这天为被地为床的感受?反正我不喜欢。”
“还有,我是你姑丈大人,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你这口气在审犯人呢?”
武攸暨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看了房遗爱半天终于松了口。“好吧,跟我来。”
回去的时候果然那些属下都很疑惑,武攸暨也懒得多说,只说这位公子是我的一个故人,正好碰上了,便一起去冀州。也幸好房遗爱显年轻,看上去也就是弱冠的年纪,倒是也没有人起疑。
路上武攸暨问他:“到了冀州,你打算干什么?”
“在你这里混吃等死呗。”房遗爱露出一个笑,“有你这驸马罩着,我需要干什么。”
“你……”武攸暨果断闭了嘴,这几日他已经不知道被房遗爱堵了多少次,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之人,碰上房遗爱这种脸皮厚的更是说不过,便索性不再言语。
“哎,我说大侄子,”房遗爱看武攸暨不再说话,忍不住伸手碰碰他,“你那在冀州的府邸,不缺给我住的一间房吧?”
“不缺。”
“那就好,”房遗爱拨正马头,“那我就在你那混日子吧。”
『叁』
到了冀州,房遗爱果真就如他所说,每日在冀州城里的酒楼花街打发日子,没钱了就派人去找武攸暨要,十足的花花公子的样子。
武攸暨可不像他那么清闲,他是自请来驻守冀州的,刚到这里没休息两天便一头扎进了军营里,经常是直到深夜才回府。
房遗爱等了他两个晚上便等不下去了,没心没肺地吩咐下人记得落锁,留个小门够武攸暨进来就好了,别总是因为他一个人搞得大家都不能休息。
府里的下人们得了武攸暨的命令,让他们不要亏待了这位,连忙点头称是。
但是武攸暨毕竟是自家老爷,这种大事他们得了房遗爱的命令也不敢执行,当晚依旧是合府灯火通明等着武攸暨回来。
被灯光搅得睡不着的房遗爱很生气,等武攸暨回来关上门发了半天脾气。武攸暨等着房遗爱冷静下来,出门喊来总管吩咐以后时间到了就熄灯睡觉,只把他那间屋子的灯留下就成。
冷静下来的房遗爱看着总管应了声退出去,后知后觉地问武攸暨:“你明明不能确定我是不是一个骗子,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不会。”武攸暨笃定地摇头,“你不会撒谎的。”
房遗爱偏了头去,不想让武攸暨看到自己的窘迫样子。
“姑丈大人,以后别总去花街柳巷的了,您这寻欢作乐的,外面议论的可是咱这府邸的名声,”武攸暨对着房遗爱的背影道,“我这府邸任你折腾好不好?”
“好。”房遗爱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大侄子,你就等着吧。”
『肆』
房遗爱果然说到做到,没一天的时间就把这府邸折腾的乱七八糟的。
当晚武攸暨回来,就看见房遗爱拿石头在他院子里垒了个简易灶台,一口小锅咕嘟咕嘟不知道在煮着什么。看见他回来,坐在地上的房遗爱冲他挥挥手,“大侄子,来吃鱼啊。”
“什么鱼?”武攸暨凑过去,“你还会做鱼汤呢?”
“你看轻我啊,我会的还多着呢。”房遗爱揭开锅盖,“不过你这锦鲤不错啊……炖出来这味道挺香的。”
武攸暨沉默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房遗爱递过来的一碗汤。
“不生气啊,”房遗爱偏头看他,“我还以为你会大发雷霆呢。”
“你都煮了,不吃岂不是更可惜?”武攸暨无所谓地一边吃一边说,“不过你这鱼汤还挺不错的。”
房遗爱得意地看他一眼。
『伍』
近日里房遗爱变得嗜睡,原先能折腾一天的人这两天常常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后看上去也没原来那样有精神。
武攸暨怀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想着要带他找个郎中看看。房遗爱自己倒是不在意,只说是前段日子闹腾久了,最近觉得累了而已。
这天武攸暨难得清闲,他也没有房遗爱那么好动,便只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中午的时候才看见房遗爱晃着手过来,一进来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地坐到一旁,伸手拿了块案上的点心。
“大侄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房遗爱咽下一口点心,“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
“怎么了?”武攸暨走到他身边,“是不是和你这两天嗜睡有关?”
房遗爱摆摆手。“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没啥关系,好像是在刚遇见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他敲敲自己的脑袋,“谁知道忘了什么呢,反正我想不起来。”
“不碍事吧?”
“我都想不起来了能碍什么事,”房遗爱满不在乎地看他,“好了好了慌什么,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了大侄子,你的佩剑借我用用,好久没碰这些东西了想练练。”
房遗爱伸手拿过武攸暨的佩剑,就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他愣了一下重新回想。
有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陆』
武攸暨担心地看着突然愣住的房遗爱,伸手拍拍他肩膀。“姑丈大人?”
面前的人突然笑起来。
“对哦,我想起来了。”房遗爱看着武攸暨的脸,这是这么久了,他第一次好好看他。
“我已经死了。”房遗爱轻轻道,“只是我还有执念放不下。”
“我舍不得你啊。”
这执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房遗爱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在那次宫宴上舞剑的那个少年,或许是在那个时候,那个身影就牢牢印在心里了吧。
可是这种感情他开不了口,他是天家驸马,即使他和公主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也没有第二个选择。那个时候他觉得,或许这一切也就是这样了吧。
再后来他被处斩,临刑前他看见人群中的那个人,离得太远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看见了那人眼里的一丝不舍。
于是他突然就放不下了。
他想陪着他。
房遗爱的身影渐渐淡去,他的视线也慢慢模糊,最后他终于消失在武攸暨面前。
“大侄子,你可别忘了我呀。”
当啷一声,武攸暨看见自己的佩剑落地,四周一篇静寂。
FIN.
以及有没有红心评论小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