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医】你不孤单。

拒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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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里奥有玩偶,杰克有玫瑰花,那你有什么?

—我吗,我什么都没有。

—不。你有我。

 

    面具后的监管者笑得张狂,面前的猎物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不跑了吗?”裘克挥了挥他的火箭筒,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我还没有玩够呢,小东西。”

    艾米丽摇摇头,脸上满是绝望。

    军工厂里闷闷的,只有着寂静与死亡的气息。

    “我找了你好久呢,小东西。”裘克放下手里的火箭筒,空着手靠近墙角的艾米丽。地窖就在不远处,然而裘克庞大的身躯把艾米丽逃跑的路堵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艾米丽抬头看他,游戏进行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看清裘克的脸,一张永远微笑的脸。

    “好看吗?”裘克轻笑,“这可是我同事的脸呢……”他缓缓凑近艾米丽,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你摸一摸,这可是当年那个最有名的微笑小丑的脸呢。”

    “我做了他好多年的陪衬,好多好多年……人们看见我却只有尖叫与厌弃,于是我撕下他的脸……怎么,你们现在还要跑?”

    “啊——”

    “没意思。”裘克摇摇头,笨拙地抱起晕过去的艾米丽,然后,轻轻把她放在了地窖口。

    “最后一个人啦。走吧。”他拎着火箭筒越走越远。

    军工厂到处都是废墟,裘克拎着火箭筒漫无目的地闲逛,求生者都送回了庄园,可这个刚刚被毁的一塌糊涂的地图还要他来恢复原样。裘克一摇一晃地复原被砸下的板子,找到备用的新板子替换掉被踩碎的地方……

    他走进军工厂废弃的厂房去复原密码机。然后他看见了一道很小很轻的字迹。

    “过去的永远会过去。”

    不知道是谁写的,裘克歪头看了一眼,便用火箭筒把它蹭平。

    他已经是一个没有现在与未来的人了。

    如果再没有过去,那他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他蹲在窗户旁边突然自嘲地笑起来。

    笑那个永远被众人厌弃的自己。

 

    你看,小丑哭了。

    傻孩子,那是演出。

    有谁知道卸下面具的小丑背后的痛苦,哭泣的面容是妆容,更是他自己。掌声和荣誉是属于微笑小丑的,而他什么都没有。

    裘克在空空荡荡的军工厂里突然停下来。

    是啊,他什么都没有。

    台上演着滑稽戏,台下众生皆各异。戏中欢笑称稀奇,谁知戏外人悲喜。

 

    “那个,你别哭啊……”

    艾米丽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或者说她刚才并没有离开。“你……也会哭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你不会吗?”裘克抬起头看她,艾米丽只是静静站在他面前不做声,然后伸手摸了摸裘克的脸。

    “都过去了,小丑先生。”

    艾米丽的手搭在裘克肩膀上,另一只手抓起裘克的手放在火箭筒上面,“游戏结束了,需要我帮你复原这里吗?”

    裘克看着艾米丽,面具后的脸上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你这么弱,能搬得动什么?”

    然后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谢谢你。”

 

    庄园里似乎在悄悄起着一些变化,有人说,他们在游戏中看见过艾米丽站在最中心的位置疯狂修机,而裘克就拎着火箭筒有些不耐烦地在她身后走来走去。

    “你修机速度真慢。”

    “是你没有耐心。”

    裘克拉着艾米丽走向下一台机,她的同伴都已经被裘克送回了庄园,现在的军工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地窖已经开了。”艾米丽说,“你要不想等就送我回去或者让我跳了就好了么。”

    裘克突然有些脸红,只可惜他的脸藏在面具后面,艾米丽看不见。他有一种自己的私心被人撞破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撞破了。

    “小丑先生,你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就直说嘛。”

    裘克似乎害羞了。

    他举起火箭筒砸塌了一堵墙。

 

    这天的游戏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裘克在送走了所有人之后,也没有去找艾米丽,只是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沉默地看着天线的晃动。

    “你不去打她吗?”结束了一局游戏的杰克走过来,和裘克一起站着看不远处修机的医生。

    裘克没有搭话,只是把火箭筒放在原地,转身离开。

    直到他们走远了,裘克才摸摸自己的脸。

    “我今天这个样子,大概会吓到她的吧。”

    “不会。”

    裘克转头。

    艾米丽笑吟吟地看着他:“靓仔什么样都好看。”

    “不许叫我靓仔!!!”

    “其实,摘了面具的你,最好看。”

 

—你看,阳光多好。

—你不是只有过去,你还有现在和未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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